2009年4月8日 星期三

課堂筆記:王甫昌演講

當見到王老師本人時第一時間會讓我覺得和想像中不一樣
但實際上我的想像是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慢慢從王老師的對談中才漸漸感覺到文章中王老師的形象
這種感受在每次與作者見面時總是會有的奇妙感受

王老師一頭灰髮
鏡框下是幾乎成兩條線的瞇瞇眼
寬寬臉儼然一副正派的學者風範
和緩沉穩的口氣讓我們也不由得進入對族群議題深沉的反省
不過相較於老師這樣輕聲細語的說話方式
提問的我們就顯得輕浮不莊重甚至粗俗了

Q:台灣族群研究必須處理的問題?
族群的概念是從國外引進來,所以當初在翻譯時仍有不同的用法,譬如被翻成"種族",然而,每一個概念或理論的背後都有一套社會預設,但在概念挪用時那套社會預設就會被忽略,而且在挪用到新社會時也會遇到必須與本土社會的人群分類概念相適應的問題,因此,當"族群"概念出現分歧時,就必須回答本土社會的特殊性在哪裡。

Q:歷史轉向是否有困難?

過去我採用社會變遷調查的統計資料時,我注意的是統計的數字與結果,但研究方法轉向後,我轉而注意問卷的問題怎麼問,怎麼分類,要補充一點是,無論是前期或後期我都是使用非介入性資料,因此並沒有轉變得困難。

我稱我的研究方法為非介入式的研究方法,也就是使用次級資料來分析,這些資料不是研究者為了研究目的而訪談獲得的,而是利用一些人們無意識但有系統的留下的資料,採用這樣的方法是避免當時的人會受到當代觀念所影響,事實上,這也和我的問題意識有關,因為我要證明"族群"的概念在歷史發展過程中是有斷裂的,因此必須透過歷史資料分析才能證明有斷裂的現象。只有一種情況例外,有一種人的記憶沒有遺忘20年前的語言,因為它在台灣歷經變動的過程中被關在監牢裡,而且在牢裡他不斷透過回想將那些有關族群的記憶紀錄下來,所以當他出獄時,那些所有對細節的描述都是屬於那種具有歧視性的語言,這是語言沒有遺忘的例子。

另外,當族群意識高漲時,若問到有關族群的問題,通常拒訪率都會很高,並且依族群不同有不同的比例,因此,得到的答案是沒有意義的,事實上,當代的困惑、紛擾是對歷史的不了解

最後,學者對於立即發生的事件發表言論就會對事件造成直接的影響,假如未來我要分析這個問題時我就得分析自己了,我不樂見於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上面,所以不希望有介入,我分析的問題至少都有三年以上的距離。

Q:王老師的理論觀點立場?
我與政治學者不同的地方在於,政治學都會強調精英之間的角力與論述,相反地,我則強調民眾的影響力,因為任何一套論述如果只流傳在精英之間那永遠不算具有影響力,只有那些被說出來且傳達到民眾認知裡的論述才是具有影響力的論述,所以只談菁英並無法了解整個族群意識發展的脈絡。

Q:如何蒐集資料?
社會運動雜誌、反對黨的刊物、留下的紀錄
例如,整理聯合報時,發現徵婚啟事的條件以前都有族群限制,現在都取消了
例如,立法院公報,有些看法在當時感大辣辣的說,但現在不可能說了
例如,整理聯合報有出現"族群"概念的報導,並按年分coding整裡次數,看次數的變遷過程來判斷族群議題的重要性
對我而言,蒐集資料不難,困難的是資料要如何排比、完整性與代表性才是最大的挑戰

Q:族群與民主的關係?
族群的概念是強調差異但平等,種族則是差異卻有位階順序;族群是一種弱勢群體的防衛性概念,但種族主義確是種侵略性的概念。

Q:當初投入族群研究的動機是什麼?
來自知識上的困惑,回國做博士研究時,原本要作階層,但後來發現反對黨竟然以族群議題做為政治爭論的話題,對老師而言相當困或,因為在過去,族群在台灣根本不是問題,老師本人以前也是最沒有族群意識的人,然而,今日族群卻是台灣相當嚴重的問題。
另一個衝擊是,1985年老師在美國讀書,才在圖書館裡翻到一本書談二二八事件,對老師是一大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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